第5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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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
周六上午, “匡扶正義，為‘雜草’正名隊”在市區植物園大門口集合。
林粟和周宛一起從學校出發，搭公交到了地方, 她們到時，謝景聿、周與森還有許苑已經到了。
許苑看到林粟和周宛，立即笑著擡起手揮了揮。
謝景聿本來倚靠在植物園門口的立柱上，聽到許苑喊林粟, 擡起頭看過去。
她今天還是穿著校服，白襯衫藍褲子，頭發因為長了，紮在腦後, 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。
“現在就差程昱一個了。”周與森說。
說曹操曹操到, 周與森話音剛落，程昱就顛顛地跑過來, 邊跑邊喊：“來了來了。”
到了幾人跟前，他還擡起手，給他們看手裏的草，說：“我在我家小區的草坪裏挖出來的, 刨了半天，小區的大媽都看了我好幾眼, 以為我在土裏埋金子了。”
“你們看看, 根都保護得好好的, 一根都沒斷。”程昱一臉驕傲。
“你這草我是挺眼熟的, 好像到處都能見著，就是一直不知道叫什麽。”周與森盯著程昱手中的草打量。
林粟看向謝景聿, 謝景聿本來不想科普，但收到她的目光, 就開口說道：“牛筋草。”
程昱豎起大拇指，“不愧是學霸，懂的就是多。”
許苑見人齊了，說：“好了，我們先進植物園吧，景聿約了研究室的人，別遲到了。”
“對對對。”周與森馬上說：“走，一起進去。”
周末來植物園的人很多，雨林區、花卉區、沙漠植物區……幾乎每個區域都有大堆人在裏邊參觀。
周與森東張西望的，一邊說：“我就小學跟著學校老師來過一次植物園，之後就再也沒進來過，都忘了裏面是什麽樣的了。”
程昱也在張望，附和道：“誰說不是呢，哪個正經人沒事來這兒逛啊。”
謝景聿乜了他一眼。
林粟在邊上，沒忍住翹起了嘴角。
他們幾個對園區不熟，謝景聿熟門熟路的，帶著他們直接奔向研究樓。
到了樓前，他打了個電話，很快，就有個戴著眼鏡的老爺爺從樓裏走了出來。
老爺爺見到謝景聿，熟稔地喊他：“景聿，來了啊。”
謝景聿頷首，對著林粟他們介紹道：“劉駿教授。”
周與森：“教授？”
“嗯。”謝景聿說：“劉教授是臨雲大學植物科學學院的院長。”
周與森和程昱一齊：“哇。”
劉教授擺擺手，和藹道：“早退休了，現在就是個伺弄花草的小老頭。”
“我聽景聿說，你們想要做植物標本？”
周與森忙點頭，“對。”
劉教授招手，“跟我來。”
劉教授帶著他們幾個上樓，進了一間小實驗室。實驗室的墻上掛著很多植物標本，裏面的櫃子裏還有很多泡著植物的玻璃器皿。
“這間小實驗室是科教用的，以前經常有中學老師帶著學生來這裏體驗做植物標本，還有很多研學機構會來。”劉教授回頭說：“景聿之前和我說你們要社會實踐，我就讓人把這間實驗室空出來了。”
“你們，都會做標本嗎？”
周與森搖頭。
許苑主動問道：“劉爺爺，您方便教教我們嗎？”
“這有什麽不方便的，老頭子我啊，就喜歡教學生。”
劉教授笑呵呵地說完，看向程昱，示意他把手上的牛筋草給他，又對謝景聿說：“景聿，你來搭把手。”
“好。”謝景聿走上前。
劉教授和謝景聿配合著，把那株牛筋草清洗幹凈，清除枯葉，吸水後小心地平展在表芯紙上，用鑷子糾正草葉的姿態，再覆上一層表芯紙，放上幾張報紙，最後用重物壓在標本夾內。
劉教授說：“牛筋草的含水量少，可以用壓制法來制作標本，如果植株體內含水量較高，就要用一些化學手段來脫水。”
他接著列舉了一些化學脫水處理方式，綠色植物要用50％的醋酸鈉溶液加水稀釋後浸泡，紅色花可以在2％的酒石酸濃液中浸泡，紫色花在2％的硫酸鋁溶液中浸泡……除了浸泡，還可以用真空幹燥、冰凍幹燥、矽膠幹燥等方法進行脫水。（註）
周與森和程昱對視一眼，一齊搖了搖頭，嘆一口氣。
劉教授看到了，笑道：“這些你們記不住沒關系，景聿都懂的。”
謝景聿沒什麽表情，說：“今天先練習，植物園的路邊有很多野草，可以拔來試試。”
周與森來了勁，興沖沖地說：“我這就去拔草。”
程昱：“我也去！”
“小心點，別把園裏種的植物拔了。”謝景聿對他倆是一點都不放心。
周與森信心滿滿的，“不會，你就等著吧。”
劉教授找了趁手的工具給他們，周與森和程昱幹勁十足，立刻跑出去拔草。
許苑對林粟和周宛說：“我們也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林粟點頭，見劉教授在和謝景聿說話，拉上周宛跟著許苑往外走。
植物園很大，周與森和程昱大老遠跑去雨林區，說是要找點不一樣的草，女生們就在研究樓附近找。
因為想找不同種類的草，林粟和許苑還有周宛分開行動，一人在樓的一側找。
林粟在樓前的小池塘邊上，用小鏟子挖一株眼熟的小草，她以前經常在山上幹農活，這會兒動作利索，很快就把那株草全須全尾地挖了出來。
再回到研究室，劉教授已經走了，只剩謝景聿一個人在整理器材。
“教授呢？”林粟走進去問。
“有學生找，先去忙了。”謝景聿擡起頭，說。
林粟點點頭，走到他身邊。
謝景聿看了眼她手裏的草，直接說出了名字：“蚊母草。”
林粟說：“這種草鄉下有很多，一般都在水稻田邊長的。”
“嗯。”謝景聿說：“它喜歡潮濕。”
林粟把蚊母草拿去清洗，洗幹凈後，謝景聿示意她把植株放在表芯紙上，他拿著鑷子仔細地把草葉片鋪展開。
林粟彎下腰，先看了眼標本，擡眼見謝景聿神色認真、專註，有一瞬間的失神。
“你為什麽會喜歡植物？”她問。
謝景聿停下手上的動作，轉頭看著林粟，想了下說：“因為‘跳舞草’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小時候有人送了一株跳舞草到我家裏來，我經常會盯著它看，只要對著它放音樂，它的葉片就會慢慢轉動，像在跟人互動，我有時候能放著音樂，看它一整天。”
“不過後來，那株跳舞草被我爸媽扔了。”謝景聿的語氣很淡，“他們覺得它會讓我分心。”
林粟沈默。
一個孩子，整天盯著一株跳舞草看，和它互動，不難想他有多寂寞。
跳舞草或許就是他童年裏的一個玩伴，但他的爸媽並不能理解。
“植物不會說話，但是比人誠實，它們按照季節的更疊，周而覆始地開花結果，也為了生存在博弈競爭，雖然不能移動，但植物的世界並不比人類世界簡單。”
“一顆種子從落地，生根發芽，到開花結果，每一步都不輕松。”
林粟看著謝景聿，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落寞，像是和那些植物產生了共鳴。
她沈吟片刻，開口篤定地說：“你之前告訴我，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到想去的地方，過上想過的生活，你也一樣，有一天，可以學想學的專業，實現自己的理想。”
謝景聿神色一動，和她對視著，很快揚起嘴角。
周宛從樓後挖了一株野草回來，上了樓才要進實驗室，看到謝景聿和林粟在裏面一起做標本，便迅速收回腳，走到樓梯旁，等許苑回來了才一起進去。
一整個上午，“匡扶正義，為‘雜草’正名隊”都在實驗室裏做標本，標本從開始制作到最終完成需要至少一周的時間，必須等植物體完全脫水後才算成功。
他們把上午做好的標本做了標記，放在了實驗室的陰涼處，約好以後每周末都拔了草來植物園做標本。
從植物園出來，已經是午後，太陽正熾盛，曬得人直冒汗。
程昱揉揉肚子，說：“餓了。”
周與森也有同感，他回頭問幾個隊員：“一起去吃個飯？”
幾個人都沒有意見。
“吃什麽？”周與森問。
許苑說：“我都可以。”
周宛：“我也是。”
林粟也不挑。
程昱嘴饞，說：“我什麽都想吃。”
周與森看向謝景聿，遞了個詢問的眼神。
謝景聿很幹脆地說：“漢堡。”
“我說你這學期怎麽變小孩口味，喜歡上吃西式快餐了？”周與森朝謝景聿一挑下巴。
“方便。”謝景聿從容道。
林粟眼波微瀾，低下頭不自覺地笑了一下。
“你說得有道理，現在是飯點，估計很多飯店都要排隊，吃快餐就不用等那麽久。”周與森說。
程昱沒有意見，還轉過頭問：“林粟，你吃漢堡嗎？”
林粟楞了下，點頭回道：“吃。”
許苑瞥了眼表情明顯臭了的謝景聿，暗暗憋笑，故意問程昱：“你怎麽不問問我和周宛吃不吃？”
程昱猛男嬌羞，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我這不才要問……那什麽，你倆吃嗎？”
“吃。”許苑大大方方地回道。
周宛點了下頭，噙著笑說：“我也吃。”
周與森拿出隊長的架勢，“那就定下了，吃漢堡。”
“出發！”他一招手，跟發起進攻的手勢一樣。
三個男生走在前面，三個女生落在後頭，他們錯落著走在人行道上。
行道樹的陰影透落在地面上，陽光被樹葉篩出光斑，在少年和少女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劃過。
夏天真的要來了。
周與森轉過身，倒退著走，邊走邊問：“要期中考了，我們下午要不要找個地方，一起覆習啊？”
“好啊。”許苑笑著應道。
程昱回頭問：“那個，林粟……還有周宛，你們去嗎？”
林粟看向周宛，周宛說：“去吧，反正回學校也要覆習。”
林粟便點點頭。
程昱嘿然一笑，說：“那我們一起覆習吧。”
周與森看向謝景聿，剛要問，見他表情不好，就貼心地說：“景聿，你要不想去就不用去了，一會兒吃完飯直接回家吧。”
謝景聿：“……”
許苑憋不住要笑出來。
“我沒說我不去。”謝景聿冷著臉。
“啊？”周與森意外，“你不是最討厭團體活動的嗎？”
謝景聿不自在地輕咳一聲，“反正回去也沒事。”
周與森露出大白牙，樂呵呵地說：“那就一起去，正好，有你這個大學霸坐鎮，我們有什麽問題都能問。”
“你到時候可不要嫌煩啊。”周與森轉過身，擡手搭上謝景聿的肩。
“你到時候可不要嫌煩啊。”程昱從另一邊，把手搭上去。
謝景聿要掙開，卻被他倆攬著動彈不得。
男生們在前面鬧開了，許苑看他們扭成一團，無奈地嘆口氣，感慨道：“男生的快樂真簡單。”
周宛笑了，“是啊。”
林粟也微微一笑。
這個周末，她過得分外的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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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上午, “匡扶正義，為‘雜草’正名隊”在市區植物園大門口集合。
林粟和周宛一起從學校出發，搭公交到了地方, 她們到時，謝景聿、周與森還有許苑已經到了。
許苑看到林粟和周宛，立即笑著擡起手揮了揮。
謝景聿本來倚靠在植物園門口的立柱上，聽到許苑喊林粟, 擡起頭看過去。
她今天還是穿著校服，白襯衫藍褲子，頭發因為長了，紮在腦後, 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。
“現在就差程昱一個了。”周與森說。
說曹操曹操到, 周與森話音剛落，程昱就顛顛地跑過來, 邊跑邊喊：“來了來了。”
到了幾人跟前，他還擡起手，給他們看手裏的草，說：“我在我家小區的草坪裏挖出來的, 刨了半天，小區的大媽都看了我好幾眼, 以為我在土裏埋金子了。”
“你們看看, 根都保護得好好的, 一根都沒斷。”程昱一臉驕傲。
“你這草我是挺眼熟的, 好像到處都能見著，就是一直不知道叫什麽。”周與森盯著程昱手中的草打量。
林粟看向謝景聿, 謝景聿本來不想科普，但收到她的目光, 就開口說道：“牛筋草。”
程昱豎起大拇指，“不愧是學霸，懂的就是多。”
許苑見人齊了，說：“好了，我們先進植物園吧，景聿約了研究室的人，別遲到了。”
“對對對。”周與森馬上說：“走，一起進去。”
周末來植物園的人很多，雨林區、花卉區、沙漠植物區……幾乎每個區域都有大堆人在裏邊參觀。
周與森東張西望的，一邊說：“我就小學跟著學校老師來過一次植物園，之後就再也沒進來過，都忘了裏面是什麽樣的了。”
程昱也在張望，附和道：“誰說不是呢，哪個正經人沒事來這兒逛啊。”
謝景聿乜了他一眼。
林粟在邊上，沒忍住翹起了嘴角。
他們幾個對園區不熟，謝景聿熟門熟路的，帶著他們直接奔向研究樓。
到了樓前，他打了個電話，很快，就有個戴著眼鏡的老爺爺從樓裏走了出來。
老爺爺見到謝景聿，熟稔地喊他：“景聿，來了啊。”
謝景聿頷首，對著林粟他們介紹道：“劉駿教授。”
周與森：“教授？”
“嗯。”謝景聿說：“劉教授是臨雲大學植物科學學院的院長。”
周與森和程昱一齊：“哇。”
劉教授擺擺手，和藹道：“早退休了，現在就是個伺弄花草的小老頭。”
“我聽景聿說，你們想要做植物標本？”
周與森忙點頭，“對。”
劉教授招手，“跟我來。”
劉教授帶著他們幾個上樓，進了一間小實驗室。實驗室的墻上掛著很多植物標本，裏面的櫃子裏還有很多泡著植物的玻璃器皿。
“這間小實驗室是科教用的，以前經常有中學老師帶著學生來這裏體驗做植物標本，還有很多研學機構會來。”劉教授回頭說：“景聿之前和我說你們要社會實踐，我就讓人把這間實驗室空出來了。”
“你們，都會做標本嗎？”
周與森搖頭。
許苑主動問道：“劉爺爺，您方便教教我們嗎？”
“這有什麽不方便的，老頭子我啊，就喜歡教學生。”
劉教授笑呵呵地說完，看向程昱，示意他把手上的牛筋草給他，又對謝景聿說：“景聿，你來搭把手。”
“好。”謝景聿走上前。
劉教授和謝景聿配合著，把那株牛筋草清洗幹凈，清除枯葉，吸水後小心地平展在表芯紙上，用鑷子糾正草葉的姿態，再覆上一層表芯紙，放上幾張報紙，最後用重物壓在標本夾內。
劉教授說：“牛筋草的含水量少，可以用壓制法來制作標本，如果植株體內含水量較高，就要用一些化學手段來脫水。”
他接著列舉了一些化學脫水處理方式，綠色植物要用50％的醋酸鈉溶液加水稀釋後浸泡，紅色花可以在2％的酒石酸濃液中浸泡，紫色花在2％的硫酸鋁溶液中浸泡……除了浸泡，還可以用真空幹燥、冰凍幹燥、矽膠幹燥等方法進行脫水。（註）
周與森和程昱對視一眼，一齊搖了搖頭，嘆一口氣。
劉教授看到了，笑道：“這些你們記不住沒關系，景聿都懂的。”
謝景聿沒什麽表情，說：“今天先練習，植物園的路邊有很多野草，可以拔來試試。”
周與森來了勁，興沖沖地說：“我這就去拔草。”
程昱：“我也去！”
“小心點，別把園裏種的植物拔了。”謝景聿對他倆是一點都不放心。
周與森信心滿滿的，“不會，你就等著吧。”
劉教授找了趁手的工具給他們，周與森和程昱幹勁十足，立刻跑出去拔草。
許苑對林粟和周宛說：“我們也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林粟點頭，見劉教授在和謝景聿說話，拉上周宛跟著許苑往外走。
植物園很大，周與森和程昱大老遠跑去雨林區，說是要找點不一樣的草，女生們就在研究樓附近找。
因為想找不同種類的草，林粟和許苑還有周宛分開行動，一人在樓的一側找。
林粟在樓前的小池塘邊上，用小鏟子挖一株眼熟的小草，她以前經常在山上幹農活，這會兒動作利索，很快就把那株草全須全尾地挖了出來。
再回到研究室，劉教授已經走了，只剩謝景聿一個人在整理器材。
“教授呢？”林粟走進去問。
“有學生找，先去忙了。”謝景聿擡起頭，說。
林粟點點頭，走到他身邊。
謝景聿看了眼她手裏的草，直接說出了名字：“蚊母草。”
林粟說：“這種草鄉下有很多，一般都在水稻田邊長的。”
“嗯。”謝景聿說：“它喜歡潮濕。”
林粟把蚊母草拿去清洗，洗幹凈後，謝景聿示意她把植株放在表芯紙上，他拿著鑷子仔細地把草葉片鋪展開。
林粟彎下腰，先看了眼標本，擡眼見謝景聿神色認真、專註，有一瞬間的失神。
“你為什麽會喜歡植物？”她問。
謝景聿停下手上的動作，轉頭看著林粟，想了下說：“因為‘跳舞草’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小時候有人送了一株跳舞草到我家裏來，我經常會盯著它看，只要對著它放音樂，它的葉片就會慢慢轉動，像在跟人互動，我有時候能放著音樂，看它一整天。”
“不過後來，那株跳舞草被我爸媽扔了。”謝景聿的語氣很淡，“他們覺得它會讓我分心。”
林粟沈默。
一個孩子，整天盯著一株跳舞草看，和它互動，不難想他有多寂寞。
跳舞草或許就是他童年裏的一個玩伴，但他的爸媽並不能理解。
“植物不會說話，但是比人誠實，它們按照季節的更疊，周而覆始地開花結果，也為了生存在博弈競爭，雖然不能移動，但植物的世界並不比人類世界簡單。”
“一顆種子從落地，生根發芽，到開花結果，每一步都不輕松。”
林粟看著謝景聿，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落寞，像是和那些植物產生了共鳴。
她沈吟片刻，開口篤定地說：“你之前告訴我，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到想去的地方，過上想過的生活，你也一樣，有一天，可以學想學的專業，實現自己的理想。”
謝景聿神色一動，和她對視著，很快揚起嘴角。
周宛從樓後挖了一株野草回來，上了樓才要進實驗室，看到謝景聿和林粟在裏面一起做標本，便迅速收回腳，走到樓梯旁，等許苑回來了才一起進去。
一整個上午，“匡扶正義，為‘雜草’正名隊”都在實驗室裏做標本，標本從開始制作到最終完成需要至少一周的時間，必須等植物體完全脫水後才算成功。
他們把上午做好的標本做了標記，放在了實驗室的陰涼處，約好以後每周末都拔了草來植物園做標本。
從植物園出來，已經是午後，太陽正熾盛，曬得人直冒汗。
程昱揉揉肚子，說：“餓了。”
周與森也有同感，他回頭問幾個隊員：“一起去吃個飯？”
幾個人都沒有意見。
“吃什麽？”周與森問。
許苑說：“我都可以。”
周宛：“我也是。”
林粟也不挑。
程昱嘴饞，說：“我什麽都想吃。”
周與森看向謝景聿，遞了個詢問的眼神。
謝景聿很幹脆地說：“漢堡。”
“我說你這學期怎麽變小孩口味，喜歡上吃西式快餐了？”周與森朝謝景聿一挑下巴。
“方便。”謝景聿從容道。
林粟眼波微瀾，低下頭不自覺地笑了一下。
“你說得有道理，現在是飯點，估計很多飯店都要排隊，吃快餐就不用等那麽久。”周與森說。
程昱沒有意見，還轉過頭問：“林粟，你吃漢堡嗎？”
林粟楞了下，點頭回道：“吃。”
許苑瞥了眼表情明顯臭了的謝景聿，暗暗憋笑，故意問程昱：“你怎麽不問問我和周宛吃不吃？”
程昱猛男嬌羞，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我這不才要問……那什麽，你倆吃嗎？”
“吃。”許苑大大方方地回道。
周宛點了下頭，噙著笑說：“我也吃。”
周與森拿出隊長的架勢，“那就定下了，吃漢堡。”
“出發！”他一招手，跟發起進攻的手勢一樣。
三個男生走在前面，三個女生落在後頭，他們錯落著走在人行道上。
行道樹的陰影透落在地面上，陽光被樹葉篩出光斑，在少年和少女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劃過。
夏天真的要來了。
周與森轉過身，倒退著走，邊走邊問：“要期中考了，我們下午要不要找個地方，一起覆習啊？”
“好啊。”許苑笑著應道。
程昱回頭問：“那個，林粟……還有周宛，你們去嗎？”
林粟看向周宛，周宛說：“去吧，反正回學校也要覆習。”
林粟便點點頭。
程昱嘿然一笑，說：“那我們一起覆習吧。”
周與森看向謝景聿，剛要問，見他表情不好，就貼心地說：“景聿，你要不想去就不用去了，一會兒吃完飯直接回家吧。”
謝景聿：“……”
許苑憋不住要笑出來。
“我沒說我不去。”謝景聿冷著臉。
“啊？”周與森意外，“你不是最討厭團體活動的嗎？”
謝景聿不自在地輕咳一聲，“反正回去也沒事。”
周與森露出大白牙，樂呵呵地說：“那就一起去，正好，有你這個大學霸坐鎮，我們有什麽問題都能問。”
“你到時候可不要嫌煩啊。”周與森轉過身，擡手搭上謝景聿的肩。
“你到時候可不要嫌煩啊。”程昱從另一邊，把手搭上去。
謝景聿要掙開，卻被他倆攬著動彈不得。
男生們在前面鬧開了，許苑看他們扭成一團，無奈地嘆口氣，感慨道：“男生的快樂真簡單。”
周宛笑了，“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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